执笔簌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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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千宠爱●【二十】


“朕就轻轻掐了一把就肿成这样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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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朝会终是落下帷幕,各国使团带着今年的成果整装待发,东华门城楼上,萧睿鉴和萧定权亲送使团,为其践行。万人当中,三道炙热的目光被萧睿鉴成功捕捉,他微微上前,半挡着视线,故作镇定。


萧定权不知道,可萧睿鉴却知道,这三人存了别的心思,前几日递交的奏折中提到多国学堂的事,其中宁楚王竟然提议可在这基础上,让多国皇子共学,美其名曰仰慕天朝政法,愿受教诲。


萧睿鉴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,自然不会让萧定权再落在他们手里,他一个情感小白,哪里受得了那些大人的弯弯绕绕。


“你呀,什么时候能长大。”


萧睿鉴无奈的看着萧定权无邪面容,心里哀叹不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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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国使团离京,事情也算告一段落,日子又恢复以往,萧定权晨昏定省视膳问安,来往晏安宫和延祚宫,日子平静又安逸。


入了暑,天气见热,萧定权便不太愿意外出了,也不太粘人了,这让萧睿鉴分外不喜欢夏天。而且这几日,萧定权迷上了跟阿琛阿元玩,喜欢教他们说话,总想让他们叫自己爹爹。


太子妃和良娣总是笑他,明明自己还像个幼稚的孩子,却已经想着要人叫他爹爹。不过有人陪小孩玩儿,太子妃和良娣也觉得分外轻松。如今阿琛阿元虽还不会走,却爬的利润,又喜欢坐起攀高,精力旺盛,绕是萧定权这年轻力壮,也有累趴的时候。


萧定权又热又累,躺在地上不愿动弹,好在为了皇孙玩耍地上都去了垫子。萧定权累了,可阿琛阿元不累,两个人在萧定权身边待着,又是拽衣服,又是拽头发,不是抱着他的手,就是试图爬上他的胸腹。


太子妃和良娣才离开一会儿,回来时,萧定权已经狼狈不堪,全无储君气度,更是披头散发,好不可怜。不过许是累了,孩子趴在他的胸口,就这么睡着了,萧定权自然也是累晕了。


等再醒来,萧定权发现自己躺在床上,身边的阿琛阿元都不见了,他疑惑的起身挠挠头,回响难道自己记错了。


萧定权正想着,萧睿鉴便进来了,“爹爹。”萧定权不穿鞋袜,腾腾腾的就跑下床,全然忘了自己方才想的事情。


“醒了,正好,太子妃和良娣做了你喜欢的冰镇绿豆百合汤。趁着两个小祖宗没醒,赶紧去吃。”


萧睿鉴说着,萧定权这才想起之前,然后看着萧睿鉴,萧睿鉴知他疑惑什么,便说道“朕午膳来看你,却瞧着你和阿琛阿元睡在地上,朕让宫人抱走了孩子,便抱你来寝殿休息。”


萧定权听完叹了口气,说道“唉~爹爹,阿宝小时候也这么调皮吗?”萧定权看着萧睿鉴,萧睿鉴听着倒是一愣,又想着之前看到的一幕,低头一笑。


“阿宝最乖了,不哭不闹的,最让爹娘省心了。”萧睿鉴的话还真不是安慰,萧定权真如所说一般小时候听话的很,虽然在别人处哭闹的多,却在爹娘这儿是极为听他的,尤其是每当萧睿鉴抱着的时候,更是咯咯咯的爱笑。


“阿昔和念之一定很辛苦。”萧定权叹道,“这比上朝理政都累。”


萧睿鉴摸摸萧定权的头,说到“自古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这就是古时先人的教诲,不管小家何以治大家,又何以治万家之国,何以治万国之天下。”萧定权听着点点头。


“走吧,先去吃点心。”萧睿鉴拍拍萧定权脑袋,为他整了整衣裳,牵着他的手出了寝室。


萧定权贪凉,却又容易坏身子,故夏日里宫人们看着太子不贪凉是头等大事,不过好在自从太子妃进府严加管教后,这个情况就好很多。迫于太子妃淫威,萧定权常常只能屈服。


所以,萧定权常常会往晏安宫跑,缠着萧睿鉴讨要冰食,一来二去萧睿鉴总有心软妥协的时候。不过日久天长的,陈瑾便发现,这甜头仿佛是萧睿鉴挣得萧定权的手段,幼稚却屡试不爽。


“可惜啊,卿卿就生了阿宝这一个。”


陈瑾听着总觉得不对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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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静的夏日终被打破,登华宫赵氏殁了。初听到消息时萧睿鉴正和萧定权点茶,萧睿鉴只是对着一旁耳语的陈瑾的道了句“知道了。”然后依旧与萧定权点完茶再去了登华宫。


萧睿鉴不是不念旧情的人,这些年他其实也觉得愧对赵氏母子,所以即便两个孩子之藩,去的也是好地方,赵氏的一切待遇也都不曾苛待过。


最终,萧睿鉴念潜邸之情,追封为了贵妃,两个孩子也晋封成了亲王,恩准回宫治丧守孝。萧定权不知道大人们的恩怨,也不记得幼时落水的情况。在他记忆里萧睿鉴的后宫平平,没什么他有映像的,除了前段时间的宋贵人,萧定权还真不大清楚萧睿鉴后宫的嫔御。


萧定权虽不记得那些嫔御,但几个兄弟却是记得的,大哥总是不喜欢他,似是因为他夺走了爹爹的宠爱,可即便如此,大哥却也不曾为难过他。二哥对他总是不冷不热,就像普通兄长一般,但又多少臣子对储君恭敬。后因为疾病跛了一足,很早离开之藩了。四弟早夭,全然没有印象,五弟跟大哥同母,却性子极为不同,从不争抢,也都是怯懦的模样,但书法极好,学问极佳。至于奶娃娃六弟,印象里都跟阿琛阿元差不多。


其实,萧定权还挺喜欢兄弟姐妹的,可惜他没有宗室兄弟,只有两个表哥与他亲近,还是颇有些遗憾的。


赵氏虽按贵妃礼下葬,却依旧不过是天子妾,所以没有让元子储君戴孝的道理,所以萧定权只是灵前祭拜,宫里也只有登华宫挂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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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爹,儿想留下,儿想留在爹爹身边。”


萧定权还未踏进晏安宫的殿门就看见屋里齐藩跪在萧睿鉴跟前哭诉,情绪到时更是抱着萧睿鉴的腿,哭的好不可怜。


“这些年朕愧对你们母子不假,但朕也只有在尊荣爵位上弥补你们。因果轮回,大郎,你在朕这里受罪,总会在别处受宠的。”


萧睿鉴想着萧定权那日的梦境,或许在另一个世界,现实就是这般相反,有好必有坏,有得必有失。


齐藩无助的看着已然做好决定的君父,最后只有无声的叩首,齐藩告退离开,却在门口看到萧定权。


齐藩心中有气,却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,他的尊荣他母亲的尊荣,都只是萧睿鉴一句话的事,而萧睿鉴的一切不过萧定权的一切。


“臣,见过殿下。”


萧睿鉴听到齐藩的问安,便也注意到了门口的人。萧定权向着齐藩受礼,齐藩要走,却听萧定权说道“大哥,藩地遥远,逢年过节,记得回京。”


齐藩一愣,转身看着说话的萧定权,又看着屋里的萧睿鉴,眼眶里还有未干涸的眼泪。萧睿鉴听完萧定权的话,低头微微一笑,然后冲着齐藩点头。


“臣,谢陛下、殿下恩典。”


齐藩离开,萧定权入了殿中,萧睿鉴颇为欣慰的笑,伸手让萧定权坐在自己身旁,萧定权乖巧的坐着。


“你……”


“爹爹是想问我为何要允许大哥回来?”萧睿鉴点点头,萧定权说道“爹爹不是我一个人的,即便我不愿分享,倒也是顾及别人,五伦之亲莫过父子,大哥也希望能为爹爹尽孝,得爹爹垂怜。”


萧睿鉴半晌后点头,他是如此的善良,这般的理解别人。二人又说了好些话,正是其乐融融,却听着宫人的进来通报。


“陛下,通州知州许大人前来向陛下述职。”

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

“爹爹有正事,儿就先告退。”萧定权起身道。


“不用,正好也和你有关。”萧定权疑惑,萧睿鉴又说着“这个许知州就是许昌平。”


“什么?!”


萧定权忽然跳脚,顿时一张脸鼓成河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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