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千宠爱●【十九】
“爹爹,是不是喜欢女儿?爹爹有了女儿是不是就不喜欢臣了,就不要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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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郡主?”
太子妃和良娣异口同声且疑惑的看着萧定权,手上正为他穿衣的动作都停了,一旁的一干宫人都安静的低着头。
太子妃挥手让宫人退下,宫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安静的退出寝殿。见屋里人都干净了,这才开口问道“殿下,您别想一出是一出的,这孩子又不是想有就有的,你还专要个女孩。”
萧定权失落的憋着嘴,表情颇为难受,良娣温声说着“殿下,这事顺其自然吧。现在阿琛跟阿元还小,哪里顾得过来。”
萧定权叹了口气说道“我其实也就说说的,就是见着爹爹喜欢女孩……”萧定权说着便想起自己早夭的妹妹,那是他们共同的遗憾。
太子妃和良娣自然知道萧定权在想什么,她们是听闻过咸宁公主的的憾事的,也知道萧定权对早夭妹妹的心痛难受。
“不如,殿下再纳几位娘子?毕竟这东宫却也冷清些。”良娣说着,又瞅了眼太子妃,二人点点头。
“没兴趣,这样挺好的。”萧定权闷闷不乐的,手里玩着梳子,脑子里却还想着昨日的事。
“圣驾至——”
忽然的喝到,让几人都是一惊,萧定权还未收拾妥当,忙出门接驾。谁料萧睿鉴已经自个儿进来,三人行了礼,萧睿鉴伸手扶起萧定权。
“怎么了,一早就闷闷不乐?”萧睿鉴起了大早,想着昨儿晚上的事,便从宋贵人出来就往延祚宫来。
萧定权扭捏的低着头,搅着手指也不说话,萧睿鉴看着太子妃,太子妃回禀了方才的事,萧睿鉴又好气又好笑,叹了口气。
“看来昨晚阿宝并没有知错。”
萧定权抬头看着萧睿鉴,心里难受,又觉得欺君而不安,闷闷的说道,“爹爹对不起。”
萧睿鉴叹了口气,见他长发未梳,便拉着他在镜前坐下,太子妃和良娣见此便躬身退下,悄悄掩了门。
萧睿鉴哪是会梳头的人,可萧定权那头乌黑的长发让他爱不释手,青丝柔软而美丽,晨光从窗子斜照进来,正落在他的发间,如撒了一层金粉,平添一份瑰丽。
萧睿鉴拿起梳子,萧定权欲起身,毕竟这是不合仪的,萧睿鉴还是让他安坐镜前,玉梳轻轻的穿过黑发。
“阿宝,你是爹爹最重要的人,从前现在未来都会是,谁都不会取代,谁都无法取代。”
萧睿鉴温声说着,一字一句都是真挚无比,萧定权听着,闷闷的说着“爹爹,那个梦太可怕……我梦到自己……”
萧定权缓缓抬起左手,看着手腕,仔细抚摸着,那明明什么都没有,却好像能摸到一道坎,一道越不过去的坎,目光不自觉的移到桌案上的金簪。
萧睿鉴蹙眉一惊,手中的梳子停顿不动,萧定权又说着“爹爹,会不会有另一个世界,那个我正替我受着所有的苦,所有的痛……”
“阿宝!”萧睿鉴放在梳子,握着他的肩头,似在示意他别再说了。“你看着爹爹。”萧睿鉴掰过他的身子,萧定权仰头看着萧睿鉴。“爹爹不知道别人如何,但知道阿宝,那是梦,不管如何真实那都是梦!爹爹就真实的现在你面前,爱你,疼你。不仅是爹爹,还有你的舅舅,你的表哥们,你的太子妃和良娣们,还有你的孩子,都会爱你疼你,永远不会让那个梦境成真!”
萧定权看着有些严肃的萧睿鉴,他明白他的一切都会牵动萧睿鉴口里的那些人,他不是一个人,他的家人都会因他而高兴悲伤,他不该执着一个虚无的梦,而让身边真实的人难受。
“爹爹,阿宝不会了。”
萧定权伸手抱着萧睿鉴的腰身靠着,萧睿鉴安慰的拍拍他的被,心里只能暗道,真的还是个孩子啊,让人不省心。
萧睿鉴想着还觉得有些气恼,抬起萧定权的头,手掐着萧定权白乎乎的脸蛋,萧定权疑惑的歪着头看着萧睿鉴。
萧睿鉴一使劲。
“疼——”
萧定权顿时眼泪汪汪,萧睿鉴松了手,果然一个明显的指印,两边脸颊一看特别明显。
“知道疼就好,知道疼就知道不是在做梦!”萧睿鉴也不管萧定权可怜兮兮的模样,边走边说着“赶紧梳洗,朕在晏安宫等着你晨省视膳。”萧定权委屈的摸着脸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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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朝会期间是不上朝的,臣工们有事便需要禀报,就要入晏安宫商议。万朝会期间各部官员忙着与各国建立新一年的商贸文教,看似不需要上朝,其实还是有好些政事的。
譬如现在,万朝会过半,各项事宜自然也商谈过半,等着萧睿鉴的圣裁。可臣工们的心思却不在这儿,虽是低眉顺眼的站在下头,可眼神却不自觉的瞄向坐在萧睿鉴下首的萧定权。
萧定权侧身坐着,一边脸正冲着臣工们,脸上的红印未褪,还有肿的趋势。臣工们正想着是谁这么大胆刚在储君脸上动手,而且动了好大的手啊!这可是陛下心尖上的宝贝啊,这么红肿的真叫人心疼。
“梁国毕竟靠近我南齐,文化教养素来相差无几,两国学子彼此交流也是件幸事。只是这开办学堂不在朝夕,容后可细细商谈。”
萧睿鉴看着成上来的折子说着,说完便抬头看着递交折子的大臣,却叫他忽是一愣,忙冲着萧睿鉴拱手回话。
“是陛下,臣回去再细细拟了草案。”
萧睿鉴见他模样,疑惑的看向他方才目光所在之处,萧定权只是恭谨的跪坐着,很是得体,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多注意的。
“诸爱卿是没见过太子吗?”
萧睿鉴出声,萧定权一愣,臣工们纷纷拱手道着失仪恕罪。自然没有留意臣工们,也不知道自己被关注许久。
“陛下,殿下的脸……”陈瑾瞧着分明,便替他们开口了。
萧睿鉴伸手抬着萧定权的下巴,果然,那方才自己掐了一把的半边脸上,正红肿着,映着白皙的肌肤格外吓唬人。
“朕就轻轻掐了一把就肿成这样。”
萧睿鉴说的时候还带着笑意,丝毫没有罪恶感,萧定权虽觉得疼,但也没好意思开口哭诉,毕竟是陛下亲自动的手,原因还是为了自己。
“陛下是弯弓御马的人,手劲自然不小,殿下自幼都是娇养的,那受得了您呢。”陈瑾笑着说,萧睿鉴叹了口气。
“赶紧让太医去瞅瞅,摸些药膏。”
萧定权摇摇头,说道“谢陛下,不要紧的。”说完萧定权还摸了摸脸,碰着的时候还真有些疼。
萧睿鉴看他这模样,说道“去吧,这也是储君仪容不是。”萧定权听着想了想觉得不错,便谢恩退下了。
“肤柔骨脆,宫人们果然没说错。”
萧睿鉴无奈叹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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